38、第 38 章(1 / 2)

替身娇宠 张小素 4284 字 4个月前

林贺文很快来了宫里, 柳梦娇让人给他泡了好茶,几个年轻貌美的宫女伺候在一旁。

柳梦娇看了看林贺文的手指,他右手被钟允砍掉的食指和中指上戴了假指, 那假指远看起来和正常的手指区别不大。仔细就能看出来, 那两根手指迟钝许多, 颜色也跟其他几根手指有差异。

柳梦娇“表弟这手指看起来挺好用”

林贺文伸出自己的手, 试着活动了一下“只能拿轻一点的物品, 重的不行。”

那黎王世子太狠了, 他现在还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的手指被砍掉溅了他满脸血的画面。

“说起来,都怪那前黎王世子妃勾引表弟, 害得表弟被世子抓了把柄,”柳梦娇一边瞧着林贺文一边说道, “世子跟世子妃和离了你可知道”

林贺文点了下头“知道, 都说是世子不爱世子妃。”

他对此不大赞同,世子若不爱世子妃,他的手指根本不会断,但他不敢在柳梦娇面前把这话说出来。

柳梦娇似乎看穿了他,笑了一下说道“世子本来就不爱那江家女, 不然怎么会跟她和离呢, 世子上回关你,砍你手指只是因为江家女当时是他的妻子。”

“任何一个男人的妻子被调戏了,这个男人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并不是说他有多爱这个女人, 他只是为了他的脸面。”

林贺文没说话,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果酒喝了一口。

柳梦娇屏退旁人,只留了两个心腹宫女, 对林贺文说“后来我去找了世子,他不还是把你给放了吗,他若真爱那江家女,你现在还被关在牢里没出来吧。”

“你当时手上受了伤,刑部地牢那个阴冷潮湿的地方,不出两个月你就得死。”

林贺文举起酒杯“表弟这条命是表姐给的。”

柳梦娇摆了下手“都是一家人,什么给不给的。”

她从软椅上起身,走到林贺文面前,低声道“你后来有没有梦见过世子妃”

她本不喜用世子妃称呼江琇莹,但世子妃这个称呼对林贺文来说,代表着某种不甘和禁忌。

柳梦娇像一只会蛊惑人心的妖,抓起林贺文的手,在他的假指上轻轻捏了捏“你对那黎王世子必然是有恨意的,不敢说出来罢了。你又因此失了林家的家业,你当真咽得下这口气”

林贺文的脸色变了变,眉心紧紧皱着。

柳梦娇又往前靠了靠“人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是最要紧的,你跟女人睡觉时,手指不能动,想必少了很多乐趣吧,这一切都是世子妃害得你。”

林贺文的假指是用树胶做的,软绵,没有知觉,耻辱一般钉在他身上,先前家里跟他谈的婚事,都因为他的断指因为他变成了一个残废而黄了。

风月楼里的姑娘们看上去对他依旧热情,但他知道,她们爱的是他的钱,她们怕他的断指,把他当成异类看待,尤其当他把手上的假指拿掉,露出丑陋的断截处,她们花容月貌的脸上会出现惊吓,好似他是什么吓人的怪物一般。

他以为他会厌恶,没想这竟让他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从此,他跟女人在一起时,最喜欢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断指给她们看,再用那凸滑的断截处抚摸她们,看她们战栗害怕的眼神。

柳梦娇对上林贺文的眼睛,紧盯着他,是看穿也是蛊惑“倘若用你这只手去触碰把你害成这样的人,那一定是一种异常别致的体验。”

“世子妃已经跟世子和离了,她是死是活都跟黎王府没有关系,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爷爷在世时是丞相,还曾亲自教导过皇上,是皇上的半个恩师,加上我,我是你表姐,没人真敢杀你,钟允更不敢。”

柳梦娇给心腹南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递上来一个棕色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迷逍遥,你想办法让世子妃吃下,事后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敢说出来。”

迷逍遥是一种昏迷药加媚药的结合体,人吃了之后会陷入半昏迷状态,并伴随着情动,事后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柳梦娇想让江琇莹死,她要让她死得难看,让钟允以后再想起这个人,满心都是厌恶。

等林贺文办完事,她就让人把江琇莹杀了,并提前安排人证,指证江琇莹与男人苟且。

林贺文没暴露最好,倘若他暴露了,他也不敢把她咬出来,他要活命就要依仗她。

就算他真把她咬出来,那又怎么样,她是皇帝的宠妃,无凭无据,谁也不敢怀疑她。

钟允那边更不用说了,她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只要江琇莹死了,她就是他唯一的正牌的救命恩人,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他将永远被她所用,也将永远喜欢她。

接下来的几天,钟允没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乖乖躺在床上养伤,并思考下一步的追妻策略。

他想着,他现在在她心里应当是个正常的人了,他不再魔怔了,也没再在她面前发过疯。

下一步就是正式和她成为朋友,以朋友的立场和身份,他可以做很多事。

就算她喜欢过周义衡又怎么样,她不也一样喜欢过他吗,过去一个多月的夫妻关系中,她对他的那些喜欢可不是假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进来两个嬷嬷,一个嬷嬷手上端着药,钟允接过来喝了。

另一个嬷嬷手上拿着一个针线筐,走过来说道“这针线筐是王妃那边的人送过来的,说是上次世子妃拿过去请教王妃绣法,忘了拿回来。”

钟允放下手上的书,从床上下来“放桌上。”

江琇莹走后,把王府里所以属于她的,包括她用过的东西都带走了,这只针线筐若不是落在王妃那,恐怕也会被她一同带走。

两个嬷嬷出去后,钟允坐在桌边,拿起针线筐里的彩线和绣了一半的绣布看,另外还有一张白色的帕子。

成婚之后没几日,第一次进宫见太后的前一个晚上,她给过他一张帕子,说是自己亲手绣的。

钟允从怀里拿出来那张帕子,上面绣着一枝梅花,绣工栩栩如生。她手巧,会做好看的唇脂,好吃的糕点,做得一手好绣工一点也不意外。

他把手上她给他的那张帕子放在桌上,拿起针线筐里的那张。

当他目光定在那张帕子上,整个人一滞,大脑像是忘记了转动,连呼吸都停滞了,他的思绪一下子被带到两年前,顾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个漫天大雪的下午,那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

胸口的箭伤早就好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好了之后再也没有疼过,此时他却感觉那伤口隐隐作痛。

赵安从外面进来,有事要禀报,看见世子像疯了一样冲出卧房,一路跌跌撞撞地去了书房,他在后面喊道“世子,当心身上的伤。”

钟允来到书房,拿起珍藏的那只紫檀木匣子,“砰”的一声往地上一摔,匣子被摔得七零八落,露出一只白色的帕子来。

他捡起来,攥在手心里,又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卧房。

赵安跟在后面,看世子的脸色不太对劲,他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种灰白又癫狂的样子,赵安着急道“世子,到底怎么了,您说句话啊。”

钟允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将书房那张帕子放在卧房桌上,跟针线筐里那只并排在一起。